“马村法院的干警救了我们全家,我感谢王小平书记、感谢刘瑾、感谢李晓峰,感谢……”6月16日9时30分,河南省焦作市马村区人民法院正在组织全体干警召开“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群众评价会暨活动推进会”。到了群众评价环节,一名年近七旬的老太太用了足足10分钟填了评价表,站起来趔趄着走向投票箱,突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向干警鞠躬,泣不成声。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这名老太太离开了会场。
老太太叫胡晓华(化名),因为儿子不给付孙女的抚养费而将儿子告上了法庭。从起诉到结案,不到3个月,胡晓华孙女的2万余元抚养费就执行到位了。
胡晓华来法院立案的时候,刘瑾还在立案庭接待,从那时起,胡晓华的家事便由刘瑾“管”了起来。
胡晓华与丈夫育有二女二男。因为二儿子智力有点问题,胡晓华从小就偏向他,帮他找了媳妇并安排了工作。结婚后,儿媳生了一女小慧(化名)。小慧自小身体不好,一直由胡晓华抚养。如今小慧都23岁了,常年服药卧床。不久前,胡晓华的丈夫刚做了食道癌手术,实在没多余的钱给小慧治病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求助法院,要求儿子给付孙女抚养费。
胡晓华说:“是刘瑾帮我找的法律援助律师,帮我打了这场官司,并帮我执行,才使孙女拿到了2万元钱。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有见过像刘瑾这样,有耐心、心肠好、负责任的好人。”
“犟犊子”
没见到刘瑾之前,还以为是一个貌似女侠的大大咧咧的执行员,没想到,刘瑾人如其名,连笑中也带着严谨。
现年42岁的刘瑾祖籍上海,出生于新疆。从小跟着当兵的父亲“南征北战”,使刘瑾既有南方人的温婉,又有北方人的倔强和豪爽。
12岁的时候,一家人随父亲从新疆转业到焦作。那时候,母亲在一家纺织厂工作,要三班倒,工作强度大,于是,刘瑾就把给一家人做饭的任务承包了起来。周末,她还到厂里给母亲送饭,有时候替母亲看机器,让母亲多休息一会儿。18岁考大学的时候,母亲得了很严重的消化道疾病,刘瑾为此放弃学业,专门在家照顾母亲,任父母怎么说,刘瑾都不愿意再去考大学。父亲还为此生气地打了她。她流着眼泪,还是执意在家照顾母亲。至今提起这事,父亲还说,刘瑾是个“犟犊子”。
1989年,刘瑾调入马村区人民法院任司法统计报表员。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刘瑾仍旧是回了家就给母亲做饭洗衣。不起眼的工作岗位,刘瑾认真干着。那个时候,没有电子化办公,所有报表都是手抄笔写,工作量很大。刘瑾认真仔细、严谨负责的工作态度,避免了统计上的失误,做到了报表零差错、无迟报漏报、按时合规完成上级交付的司法统计分析工作。由于成绩突出,年年为马村法院赢得省市司法统计工作先进法院的荣誉称号。
正是因为刘瑾的认真细致,后来她被调去执行局担任内勤,从此和执行工作结下了不解之缘。正是在这里,一个个案件的当事人走进了她的视野。
“亲妹子”
待王街道办事处的徐小琴40多岁了,大大的眼睛,鹅蛋脸,平日里总在脑后梳着个大粗辫子。
那个周日,刘瑾到菜市场买菜,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徐小琴。徐小琴还是那副打扮,粉色羽绒服旧得都快看不出真面目了,但面色却好了许多,拿着一捆芹菜就往刘瑾手里送:“亲妹子呀,我们家要不是你,真不知道咋过了……”
徐小琴的丈夫给村里一车主外出开大车,不幸身亡。留下徐小琴和3个未成年的孩子相依为命。失去生活依靠的徐小琴被迫到建筑工地上打零工度日。徐小琴和车主私下达成了14万元的赔偿协议,车主履行了3万元之后,便没有了下文。万般无奈之下,徐小琴到马村法院起诉了车主,法院支持了徐小琴的诉讼请求。但车主为了躲避赔偿义务,把财产转移了。
负责执行此案的正是刘瑾。每次徐小琴来,刘瑾都热情接待,好言安抚,带她吃饭,给徐小琴的孩子买玩具,还自己出钱救济徐小琴。
2011年的冬天,徐小琴所在的村因为南水北调工程实施迁坟,久久拿不到赔偿款的徐小琴又来到了刘瑾的办公室。
“妹子呀,没法活了呀,我去他家(车主)要账,他们家人竟然把我拖出来!我一个孤儿寡母去哪儿喊冤啊!”
“小琴,你的事既然已经经过公家了,你还怕他跑了不成?相信法律会还你一个公道。”
“妹子,我家的三个孩子都要上学呀,我这情况哪里供应得起啊!”说着,伸出满是血痕的手给刘瑾看。为了生计,徐小琴在工地上搬砖,弄得手上都是血口子。
刘瑾拿来自己的护手霜就给徐小琴涂,告诉她以后干活要戴上手套。
徐小琴伸着双手,让刘瑾帮她涂抹:“我想好了,妹子,我们村正在迁坟,我想把我孩子他爸的棺材抬到他家(车主)去,看他给钱不给!”
被执行人是个30多岁的小伙儿,个头高大,在外经营运输生意多年,对于刘瑾的执行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曾经托人请刘瑾吃饭,还送来2000元现金,被刘瑾严辞拒绝之后多次声称:“来执行吧,一分钱没有!看你能把我咋地!”
令被执行人没想到的是,刘瑾“软硬不吃”,数十次深入被执行人所在村子,依靠干部群众搜集被执行人的财产情况,在多次做工作无效的情况下,对被执行人实施了强制拘留措施。从拘留所出来后,被执行人仍对着刘瑾恶语相向:“没钱!有命!你再拘留!”
刘瑾一面安抚徐小琴不要着急,另一方面继续找村干部做被执行人父亲的工作。
最终,被执行人被刘瑾的无畏和坚持所感动,终于低头,向法院承诺,等保险赔偿款下来后立即给付徐小琴余下的赔偿款,并答应在这笔钱未到账之前,一个月支付徐小琴母子1000元。2012年的大半年,徐小琴每个月都能从刘瑾那里领走1000元。
2012年11月的那天,刘瑾难以忘记。临近中午,被执行人提来了一个邮政储蓄的无纺布袋,朝刘瑾的办公桌上一推说:“姐,数数,这是9万元!”
下午一上班,徐小琴穿着那件粉红色羽绒服,赶到法院,浑身脏兮兮,像是刚从工地上下来。
“小琴,数数,他们欠你的钱都在这儿啦!”
徐小琴摸着桌上一沓沓的钱,突然放声大哭:“孩子他爹,这可是你的命钱啊,是咱亲妹子给你要回来了呀!”
一桩闹了4年的官司尘埃落定,由此,徐小琴多了个“亲妹子”刘瑾。
“亲闺女”
“这老两口是我承办案子的当事人,我当时和刘瑾一块儿去给老人的大儿子做工作,让其拿出赡养费。做了大半年工作,大儿子才把钱交到法院。”刘瑾的同事李林鹏介绍说,“马村区庙前村的张怀妮老夫妇,于2007年经法院调解,确定其大儿子每月给付60元赡养费。每次其大儿子交来赡养费,我和刘瑾就去送给老两口。后来老人不申请了,其大儿子也自愿交了,刘瑾还自愿做个中间人。从2007年到现在都7年了,刘瑾的工作岗位也换了,来交老人赡养费的人换来换去,一会儿是老人的孙女、一会儿是老人的儿媳,一会儿是老人的孙媳,他们都认准了刘瑾,都把钱交给刘瑾。我这承办人倒成了外人了!”
2014年6月底的一天,天气闷闷的。老人大儿子的赡养费交到了法院,刘瑾拿好材料,叫上同事,驱车到几十里外的山村给老两口送赡养费。
警车在一个水果摊前停下来,刘瑾下车买了袋香蕉,又去副食店买了一箱牛奶。
警车继续前行,开到了山前的村庄,刘瑾下了车,往山后走去。“大娘一定还是在山后面的荒地里干活。”刘瑾对同行的同事说。果真,过了一会儿,刘瑾搀着大娘回来了。
大娘打开了大门,进了屋子。一会儿,一兜子花椒、一箱柿子干、一兜子核桃摆在了刘瑾的面前。
刘瑾掏出200元钱塞给大娘。
大娘使劲推着:“闺女,这几年你为俺两口操心了,比俺亲闺女还亲,亲闺女来看我还没你勤呢!”
“大娘,我收着就是了。这是小勇(老人大儿子)给你的。”刘瑾又拿出360元赡养费递给大娘。
大娘接过钱的那一刻,眼圈红了:“我都80岁了,还能等几天呢?”
“大娘,您放心,等小勇过年打工回来的时候,我去找他谈谈,让他来看您啊!”
“哎,别管他了!这个没良心的孩子,那么难的日子,我把他养大又给他盖房子娶妻生子,到头来竟然不认我这个老太婆!总归法院的亲闺女给我做主……”
2014年刘瑾作为焦作市第八批“我身边的好人”,被省市多家媒体报道,被市中院推荐为全省法院优秀共产党员。
“知心姐”
“刘瑾是个职业素养很高的同志。2001年她去新疆探亲,来回路途都要三四天的时间,但为了完成一项紧急司法统计任务,刘瑾原本半个月的假期自己给缩水了一个星期。不夸张地说,谁把工作交给她都放心。”原办公室主任刘建斌说。
1998年以来的执行案件,不管是新案还是老案,几乎每一起执行案件刘瑾都不同程度地参与过。社区、村镇、企业、田间,她的足迹走遍了每个执行现场。和她打过交道的当事人累计千人,经她手处置的执行款超过百万元,没有出过一起差错,没有一起投诉。当事人都说,这个“闺女”说话好听,讲法也讲理,不嫌弃我们啰嗦,是个好人!很多来执行局办事的群众都指名要求刘瑾接待答复,为了能让刘瑾接待,他们宁可在她办公室门口的长凳上排队等待。
“刘瑾知道群众想听什么,想要什么。没有责任心的人,是不可能十几年如一日这样坚持的。我们院的意见箱里一大半都是写给刘瑾的表扬信。”院监察室主任石志炜说。
马村区白庄村的刘大姐因生活坎坷,精神极度苦闷,想要诉讼离婚。在立案窗口,刘瑾连续三天和她约好时间接待她,耐心地听完刘大姐的哭诉,满怀同情地为其拂去心酸往事的积尘。一方面排解其心中的郁闷,另一方面从法律的角度为其分析现实的状况。刘瑾丝丝入扣地讲述起到了效果,刘大姐渐渐不再哭泣,信服地倾听刘瑾的建议,迷茫的眼睛也开始重新闪动起希望的光。三天后,刘大姐决定不再起诉,为此她非常感激刘瑾,文化程度不高的她特意委托别人设计制作了一封装帧精美的感谢信送到了法院,夸刘瑾是人民的好法官,老百姓的知心大姐。
刘瑾有一个过人之处:凡是和她打过交道的当事人都会感受到她的亲切,把她当成贴心人,当成自家人。
一次,正在上班的刘瑾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说她是何某,就在法院门口,有事找刘瑾,让她快点出来。何某是几年前刘瑾负责的一起执行案件中的申请执行人,当时为了给她执行到赔偿款,刘瑾没黑没白地忙了几个月,保护了这名妇女的合法权益,案件顺利执结。这都过去几年了,刘瑾猜不透为什么她今天突然找自己。到了法院门口,何某把一个塑料袋塞到刘瑾手里,说这是一袋子杏,让刘瑾尝尝。刘瑾急忙推辞。何某笑着说:“这是自家树上结的,绿色食品,你就收下吧。”
“以真心换真心,执行法官应该做的一件小事,却得到了群众真心的回报。还有什么比群众的信赖更让人高兴呢?”刘瑾说。